方仲扬作品选之降龙记

  

降龙记——引子

引子

湖南桂东县新坊乡龙溪村下垌的龙溪河中，有一块边长两米左右，高四十公分左右的正方形“黄眼石”。该石与河床底下的岩石连为一体，其质地与河床完全一致，连各种纹路也是整齐对合的。是一块千年不动，万古不移的稳石。石面水平而略向东倾斜，表面光洁如镜，四条边中规中矩，就像技艺高超的匠人精雕细刻，再细细打磨而做成的一块高档台面，人们把它叫做“天子台”。台的四条边正对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其东北和西北两角，均明显地是被人敲去了一小块。
　　天子台上游约五十丈远的地方，有一个长两米多，外形酷似饺子的青石，叫“饺子石”（又叫“包子粸”，这是桂东人制作包子点心的一种常见款式）。这个硕大无朋的饺子，其两个角也明显地是被人敲去了。
　　据老一辈的人讲，饺子石是从十多里外，飞水瀑（即桂东著名的八景之一“龙溪瀑布”）上面的青洞来的。它每年都向下移动丈把几尺远。要不是当年郭法主做法使两石破了像并将其定住，这个饺子将会移到天子台上，到了那时候，龙溪就该出“天子”了。

第一回　兴妖邪孽龙失耳目

时间回溯到两千多年以前。东海龙王熬广的几十个太子中，有一个第十九太子千里眼青龙，还有一个二十三太子顺风耳黄龙。它们住厌了水晶宫殿，睡厌了白玉锦床，吃厌了山珍海味，喝厌了玉液琼浆，玩厌了鱼妃蚌女，使厌了虾兵蟹将，突然想起要做人间的皇帝来！这天，兄弟两个商量，要西上长安，夺取大汉皇帝的天下。于是，它们点起几万亿的虾兵蟹将，带上龟丞相，鳖参谋，祭起乌风黑雨，杀气腾腾直向长安方向扑去……
　　就说当时的汉朝正是武帝刘彻作皇帝。为了迷惑长期进犯的匈奴，以养病为名将龙城飞将军李广从边关调回长安，以便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时再给匈奴以致命的一击。其时适逢东南海盗作乱，刘彻就派李广前往剿灭。李广历时三个月，剿灭了作乱的东南海盗，得胜班师回朝，这天正经过桂东，准备在凤凰山下安营扎寨休息一夜。李将军正在指挥将士们安营时，突然看到无数妖魔鬼怪挟着狂风暴雨自东向西猛扑而来。好李广，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妖魔鬼怪毫不畏惧，只见他二话不说，纵马一跃登上凤凰山顶，拉开日月山河弓，搭上镇邪松杆箭，对准领头的妖物，嗖嗖嗖就射了过去！
　　你知道这日月山河弓与镇邪松杆箭的来历吗？当年盘古开天地之时，混沌之中到处都是妖魔鬼怪，盘王取来不周山下五色石炼成神铁，做成了一支大棍来对付那些魑魅魍魉。待将那些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地里钻的妖魔鬼怪消灭后，盘王又将大棍做成了日月山河弓，取来定军山上的万年不老松作箭杆，东海底千年不腐神珍铁作箭头，配上一展翅就能飞九万里的大鹏翅上羽毛做成了镇邪松杆箭，用以射杀那些天上飞的恶物。尧之时，十日并出，猰狳、九鹦、大风为害，后羿用它“上射十日下杀猰狳”，为民除去了天上地下的祸害。殷商末年纣王无道，“开酒池肉林之乐，设油鼎炮烙之刑”，弄得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武王用它射死了助纣为虐的申公豹，吓得纣王跳下洒池丢了命。春秋战国时，孙膑用它射死了妒贤嫉能的庞涓。项刘争霸时，韩信用它逼得“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自己抹了脖子！如今青黄二龙遇上这般神器，可没有它们的好日子过了！
　　青龙被射爆了左眼，一头栽下来摔落在飞水瀑上游七八里远的地方，从此，飞水瀑以上的地方得名“青龙洞”（现叫青洞），它眼珠子中那些红的黄的白的黑的东西一齐溅洒出来，渗入地下化作了青洞的有色金属矿。

黄龙被射透了右耳，一头栽下来摔落在飞水瀑下面七八里远的地方，从此，飞水瀑以下，楚脑坳以上这一带，得名“黄龙溪”（现叫龙溪），它那赤红赤红的血四处飞溅出来，将桂东的许多山头都染成了赤红色。龟丞相被射碎天灵盖，死了，掉在飞水瀑下面一里多远的地方，变成了一座土山，就叫做“龟形”！而射死龟丞相的那支松杆箭，其箭杆向下长出了根，向上长出了枝叶，变成一株灵异非常的松树，至今还生气勃勃地活着，被称为中国马尾松之王！鳖参谋吓破了胆，摔落下来跌到了普乐的江背河中，化做一口深潭，这口潭就叫鳖潭。桂东人把鳖叫做团鱼，因此鳖潭又叫“团鱼潭”，又因为团鱼潭水面上总是翻滚着白浪，现在人们也把它叫做“白水潭”。
　　缺了一只眼的青龙与少了一只耳的黄龙带着重伤狼狈逃回东海。熬广见两个宝贝儿子成了残废，不禁老羞成怒，它不但不究治青黄二子擅离职守扰乱人间之罪，却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跑到灵宵殿去要玉帝为它的两个儿子报仇，惩治李广并追究汉室朝庭的纵容之罪。谁知平时稀里糊涂的玉帝老儿这次却不糊涂，他没有轻信熬广的胡言乱语，派太白金星、李靖等仙官神将前往桂东现场，查明了真相。玉帝罚熬广从此深藏海底，永远不得再到人间！贬十九太子青龙为青龙洞水神，二十三太子黄龙为黄龙溪水神，要它们在自己栽倒的地方好好反省，对景思过！
　　青龙与黄龙在东海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龙宫太子啊！在龙宫，它们出有龟官喝道，入有鳖妹脱鞋，咳一声千妖称圣，放个屁万怪谢恩，是何等地逍遥自在！如今，它们一个成了独眼龙，看不清三里之形；一个变做单耳怪，听不明五里之声。这些本就使它们千分地无可奈何，万分地不能忍受了。如今，还被贬到这涓细小溪中来做个小小的水神。没有了吃喝玩乐、呼奴使婢的享受，没有了一呼百应、生杀予夺的威风！这还不算，连小虫小鸟都敢在它们头上拉屎，小猪小狗也敢往它们嘴里撒尿！而且，还要天天面对着自己栽跟头遭挫折的地方受刺激！这巨大的反差，这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滋味，别说是曾经贵为龙宫太子的青龙与黄龙，就算是对一个作过了大队支书、生产队长之类的人间虱毛小吏来说，也是不堪忍受的！
　　青黄二龙一心要造反，要实现它们夺取汉朝天下的宿愿。一来享受人间的富贵，二来报李广的一箭之仇！但是，它们又惧怕玉帝那无上威严与无边法力，因而不敢轻举妄动！
　　黄龙与青龙相约，在一边“招兵买马”，网罗聚集各地山妖水怪的同时由青龙在青洞打造一个石饺子，黄龙在龙溪的河中打造一张天子台，然后派小妖将石饺子送到天子台上。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没有被玉帝发现，就说明玉帝老儿已经老眼昏花，耳不聪目不明，不能洞察它们图谋不轨的事。待石饺子送到天子台上的时候，它们就可以用天子台上的石饺子为信物，号令天下群魔，从而东山再起，夺取汉家天下了。
　　青龙和黄龙虽然变成了残废，以它们龙宫太子的法力，要做一个石台和一个石饺子出来自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它们现在的身份只是小小溪流中的水神，是被贬受罚的有罪之身，它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天神在监视着。有法力不敢使用，就是用一般的方法，也随时可能被监视的天神发现。这样一来，事情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青龙和黄龙只能利用早晚天神交接班的有限时间，用石头在石头上磨，以最笨拙的方式将天子台和饺子石给打磨出来。它们打造这两个石头到底用了多少时间，你不知道，我不知道，甚至就是青龙和黄龙自己，也多半不知道！
　　好不容易将天子台和饺子石打磨出来了，要在天神的眼皮底下将石饺子送到十多里外的“天子台”上去，这就更难了。呼风唤雨施法力肯定会被监视的天神发现；不用法力趁天神交接班的时候顺着河道搬，那必然要用很长时间，即使妖精在搬运时天神不会看见，但河道上凭空多出这么个奇形怪状的大石头来，别说是天神，就是傻瓜也会知道不正常啊！因此，青龙只好派了身体颜色和形状都与石头十分相似的石螺精扛着这个巨大的石饺子，利用每天天神交接班的时间以河边树木作掩护，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往下搬。

第二回　郭法主学艺灭邪魔

山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就在青黄二龙悄悄实施它们的罪恶阴谋时，人间却已经经历了两千多度寒暑！坐拥前人江山的汉朝皇帝在骄奢淫逸中不图进取，不恤民艰，终于酿成了十常侍之祸，诱发了黄巾之乱！一时间，董卓专权，曹、刘争霸，弄得中原大地上兵连祸接，原本一统的大汉江山被搅了个四分五裂！最后，傀儡皇帝刘协将统治了中国四百多年的汉朝江山拱手献给了曹氏！而曹氏呢，又在几十年后由曹奂将江山献给了司马氏！此后，中原大地上不断上演“城头变幻大王旗”的闹剧，司马的晋朝垮了，闹出了个南北分治；李家的唐朝倒了，又弄出个五代十国！胡马踏碎了赵家的山河，羊膻熏不醒朱氏的美梦！“你方唱罢我登场”，经历了几十个朝代，更换了几百个帝王！转眼就到了清朝！眼看着石螺就要将石饺子送到天子台上，青龙与黄龙就要再度兴风作浪，出来夺取人间皇位了。这时，桂东出了个法术高强，一身正气的大法师郭法主。
　　郭法主原名郭十二郎，是桂东沙田人，住在石磨岭北麓的江湾村。十二郎父亲早逝，与母亲和妹妹香莲相依为命。妹妹香莲上山砍柴被石磨岭石怪吃了，母亲为此哭瞎了双眼。从此十二郎决心学法除妖，替妹妹报仇，为乡民除害。他辞别了母亲，背上干粮要走遍天下名山，拜师学法。十二郎走呀走呀，翻过了九百九十九座高山，淌过了九百九十九条河水，吃尽了千般的苦，遭遍了万般的罪，终于来到首阳山上。首阳老祖收下了这个志向高远，心地善良，意志顽强的徒弟，并赐他法名叫郭法主。
　　郭法主在首阳山上不怕吃苦，勤奋学习，刻苦劳作的好学精神深得师傅首阳老祖的喜爱。在首阳老祖的悉心指点下，悟性极高的郭法主只用了三年时间就学会了降龙伏虎，捉怪除妖的本领。一支七星宝剑使将起来，那真是寒芒四射，快如闪电，力道千钧！任是山洞中千年兴风的山妖，还是江河中万年作浪的水怪，也不管它的妖法有多邪、本事有多怪，在郭法主的七星宝剑面前，都难逃一死的命运！三味真火能穿墙透壁，遇金金化，遇木木焚，遇水水枯，遇土土焦！只要妖精作恶危害人类，不管它是隐藏到深山无底洞，还是匿迹于水底万丈潭，它都将无所遁形，要么束手就擒，要么灰飞烟灭！而首阳老祖独创的五雷正法，风、雨、雷、电、火五神随传即至，与郭法主身心合一，出神入化，更是天下无敌！
　　郭法主辞别首阳老祖回到家中，先用宝剑歼灭了石磨岭上吃人无数的石怪，报了妹妹香莲的血海深仇；再用三味真火烧毁了它们的巢穴，为乡亲们除掉了几千年挥之不去的祸患！如今石磨岭的石头都黝黑黝黑，就是当年被郭法主用神火烧的。随后，他又游遍了川黔湘赣，粤桂闽浙各地，凡是有妖魔鬼怪出没危害人类的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和除妖捉怪的故事！
　　这天，郭法主从江西铲除了上犹江中吃人无数的水怪，经五指峰、新坊一路回家。经过龙溪时，见龙溪河上弥漫着一股妖气，仔细一看，原来是石螺精驮着石饺子在向下游一步步的移动，这妖气，正是从石螺精身上散发出来的。他掐指一算，就知道了青龙和黄龙的把戏。心想：哼，要是让你们的阴谋得逞，岂不是又要尸积成山血流成河，让百万千万的人死于非命，让更多的人失去家园，流离失所；让中国大地尸骨成山，饿殍遍地么？！我决不能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郭法主想到这里，毫不犹豫，抽出宝剑就刺了过去！你说郭法主这宝剑的威力是多大啊！石螺精根本来不及躲避，顿时就化为肉酱了。同时，宝剑刺在了石饺子上，惊天动地一声巨响过后，石饺子的一只角也没了。

第三回　战妖龙三圣受摧残

就说那独眼青龙与单耳黄龙，自从商定了夺取汉朝江山的计划，就开始“招兵买马”，收罗了一大批山妖水怪以备造反时调遣。做好石饺子和天子台后，它们就一直瞪大了独眼在看，拉长了单耳在听，掐着指头盘算着兴风作浪的日子呢。这天，青龙偷偷离开了青洞河水府，来到黄龙的水府中，算计夺取汉朝天下之后如何如何报仇，如何如何享受的事。它们一个说要将刘彻剥皮抽筋，然后吊到那重十万八千斤的东海定海神针上去示众（嘿嘿，目不再明耳不再聪的它们还不知道，那定海神针早在1000多年前就让一只猴子取了去作随身兵器了呢）；一个说要将李广挖了左眼割了右耳再押到凤凰山下去对景思过（呵呵，它们还不知如今这凤凰山下早已被人类开垦了田园，修建了房屋，筑起了城墙成了桂东县城，不再是那时的荒凉之地了）。就在它们说得唾沫横飞，吹得天花乱坠的时候，一个睛天霹雳震得它们藏身的水府也剧烈地摇晃起来！
　　青黄二龙慌忙窜出来查看，见郭法主将石饺削去一只角，驮石饺的石螺精则早已灰飞烟灭，连尸骸也没有了。你说它们那个怨怒之气呀，可就没地方出了。要知道，它们“含垢忍辱”两千余年，暗地里纠集了成千上万的山精水怪，修炼了千奇百怪的邪门妖法，与天下各地的妖魔鬼怪也已经联系好，就是为了石饺送到“天子台”后的舍死一搏啊！如今，石饺子破了相，它们号令天下魔鬼的“信物”没有了。这还不算，这惊天动地的一响，肯定会有天神报告玉帝，它们几千年的暗地行动也曝光了。
　　“大丈夫不能流芳千古，那就遗臭万年”！青黄二龙想到这里，老羞成怒什么也不顾了，一下子腾上半空，青龙挥舞着三股叉，黄龙摆动着一字斧，向着郭法主就扑了过来！
　　郭法主只好祭起了五雷正法迎战。
　　要说郭法主的五雷正法威力无比，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在它的话下。可今天要对付的却是原来就本领高强，又经过了几千年潜心修炼的青黄二龙啊！这一回，郭法主也就遇到真正的对手啦！
　　郭法主不敢大意，祭起五雷正法迎战青黄二龙，率风、雨、雷、电、火众神腾到半空，与青黄二龙打了起来。

郭法主命风神、电神、火神迎战青龙。电神奋勇当先挺起手中的烂银枪朝着青龙就冲了上去。这一场神龙大战那个激烈呀，用惊天地，泣鬼神来描述一点也不为过！电神使的烂银枪，枪出时银光灿烂，百里尽通明；青龙舞的三股叉，叉起时山河失色，日月失光华。烂银枪出，枪枪直指青龙咽喉，要取妖龙性命；三股叉起，叉叉不离电神左右，欲灭天神威风。神兵呐喊，喊声起时天地动；妖兵嚎叫，叫声出时土石飞！这一仗从日出战到日落，又从日落战到日出，整整打了一昼夜十二个时辰！最后，电神奋起神威，一枪将青龙的独眼挑了出来，让它成了完全的瞎子。青龙的独眼掉到了桂东县城西北部的高山上，在山顶形成一个圆球形的山包，因此这座山后来就被人叫做“龙眼珠子”，再后来去掉一个龙字，就叫“眼珠子”啦！青龙拼死抵抗，舞动三股钢叉，一叉扫中电神的腰。电神腰断了，从此再也无法挺直起来，至今我们看到的闪电全都是弯弯曲曲，没有通直的了。
　　两眼都瞎了的青龙像一只无头苍蝇挥舞三股叉乱扫乱窜，风神趁机解开风袋使一阵狂风吹了过去，吹得青龙的三股叉脱手飞到了普乐上庄，掉落在齐云山的南侧，化做了三丫石。要说这青龙的功夫也真的了得，双眼没了，武器也丢了，却还能跟风而至，一拳重重地打在了风神的背上。风神身受重伤，只得退出战斗，去到桂东县城东面的寒口养伤，据说风神的伤至今仍未全好。寒口的风总是特别大而且呜呜作响，就是风神因为伤痛而大口出气且痛苦呻吟的缘故。
　　火神见电神、风神都受了伤，来不及多想就冲了上前去，掏出火罐喷出神火从四面将青龙包围起来。要说这青龙可真的玩了命了，赤手空拳仍然乱舞乱窜。虽说它那一身青鳞被神火烧成了黑色的焦炭，却仍被它从炽烈的神火包围中冲了出来，听音辨形一巴掌打在了火神的脸上，从此，火神的脸就总是又红又肿的了。

第四回　黑、白龙永镇飞水瀑

郭法主见风、火、电三位神将都受了伤，只得亲自仗剑上阵。青龙听到声音挥舞着拳头打来，郭法主轻轻闪开将宝剑迎了上去，青龙的右手顿时被削开变成了两只！青龙再使左腿向郭法主踢来，又被郭法主巧妙避过，让它踢了在剑刃上，青龙的左腿也就变成了两条。如今好多戏剧、影视中的青龙都是三手三腿的残废，就是那时被郭法主的宝剑削开的。
　　黄龙见本领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哥哥青龙落败被捉，它那点儿靠妄想托起来的胆子一下子就蔫了。它不敢和郭法主交战，急急忙忙就想往东海逃。抬眼一看，东面有郭法主仗剑亲自守把，南面火神正红着脸高举着火罐，北面雨神举起了雨钵，都在等着它的到来呢！只有西面没看到有天神镇守，急急忙忙就向西逃去。这黄龙也不动脑子想想，郭法主是何等人物，会让为非作歹的妖魔这么轻易地逃脱么？！黄龙一口气奔逃了十来里，气喘嘘嘘来到鸡公山上时，就听得前方战鼓喧天，喊声震地，原来雷神在前方早已布下阵势，就等着黄龙来自投罗网呢。黄龙见西面也有天神拦截，来不及多想，变成一条泥鳅就钻到江背河一条支流的一口潭中藏了起来。后来，人们把黄龙躲藏过的那口潭叫“藏龙潭”，简称“龙潭”。而位于沙田与东洛两乡交界之处，雷神布阵拦截黄龙的那个地方，就叫“雷公岭”了。
　　就说郭法主见黄龙突然从视野中消失，知道这妖龙并没有逃脱而是躲藏起来了，就让雷神查找。雷神没费多大功夫就发现了黄龙的藏身之处，未料到这孽龙突然将一字开山斧掷了过来，雷神虽然没有被砍中，却让斧柄刚好在喉咙节上撞了一下，从此，雷声都变得非常地沉闷了。而这把一字开山斧，则落了在龙潭右方化作了一座大山，人们把这座山叫做“斧头尖”。
　　单耳怪黄龙的本事本来就不及乃兄的十分之一，如今又没有了顽抗的兵器，当然也只好乖乖地束手就擒了。

郭法主擒住青黄二龙，剿灭了它们网罗的山妖水怪，将二龙押回龙溪发落：青龙双目已盲，又废了右臂和左腿，没有了再造反的能力，体罚免除；黄龙剥去金鳞成为白身，废除一切法力。两条孽龙一起囚禁于飞水瀑下面的深潭之中，只许每年端午水涨时出来透透气。据当地人讲，每年端午节前后洪水暴涨时，都能隐约看到一黑一白两条龙在瀑布中上下腾挪。
　　为防止另有妖魔利用天子台和石饺子作乱，郭法主发动神功，将天子台震去了两角，再把石饺子的另一角也敲了。然后，郭法主再施法力在天子台上踩了一脚，使其失去了原来的水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