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遇（二）

　成功睁开迷醉的眼，仔细端瞧着大门，肩膀稍稍用力，竟然把其中一扇摘下来。轻轻走进去，重新把大门的铁销嵌入墙上的铁环，由于是木门也没发出多大声音。

　他跨过客厅，欲进入卧室，就听到一阵阵的叫声，用力推开卧室的门，此生令他最最难忘的一组A片镜头出现在面前：一个男人正压在老婆油光白滑的身上，两人欲仙欲死的拧在一起。

　成功大怒，骂一句：“好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不顾一切的扑过去。那男人很年轻大概也就二十七、八岁，听到声音，矫健的从床上翻下来。成功拽住他一只胳膊，狠狠朝其屁股踹了几脚，那人‘嗷嗷’的叫着求饶。

　打开灯，老婆翠花脸色煞白，用绣着团花的绸被盖住一丝不挂的身子，揪着被角遮住了半张脸。那人已被打的跪在地上求饶：“大哥，放过我这一次吧？下次，我保证绝对不敢了——”几乎要嚎啕大哭。成功看清来人就是附近一家水泥厂的食堂管理员，一个满嘴鸟语的外地人。经常来自己家批发醋，看清后更是大怒，心想：找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外地人，至于吗？为了多卖点醋，竟然——

　拳打脚踢，仍然不解气，跑到厨房去找菜刀。等他大骂着举着明晃晃的菜刀从厨房出来，那人竟夺门而逃，沿着梯子从墙头跳了出去。成功追了一路，黑灯瞎火的没有发现半点人影。

　回来对着已哆嗦成筛糠的老婆一阵狠揍。翠花泪汪汪的求饶：“求你住手吧？快打死我了！”

　成功喊：“打的就是你，不要脸！臭婊子！竟敢背着我偷男人——”

　“我没有，是他强迫的我，真的没有……呜呜……他身上带着刀子，为了咱两个孩子，我不得不从啊？！”

　“呸！臭婊子！看你那叫唤的声音，我听的真真的，还胡扯……”‘啪啪’的又是一阵嘴巴。

　“呜呜……我没脸活了，你打死我吧！亏你那么有学问，你难道没听说过反抗不了的时候，就要学会享受吗？其实我那是在拖延时间呀，等你回来给我报仇！呜呜……”哭的几乎晕厥过去。

　“臭不要脸的！居然胡搅蛮缠，我今天就打死你，省了活着给我丢人现眼——”说着揪起一把头发朝墙上撞去。

　翠花看还是没有住手的意思，干脆也不求饶了，索性和成功拼了，双手也抓过去，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你整天嚷吃腻了米饭，就想吃馒头，整天左拥右抱的，莺莺燕燕围着不停。你就不想想我既吃不上馒头，更没有米饭——别以为你在外面那些风流韵事我都不知道，傻子才不知道呢？咱是怕丢人，给你留着脸，你咋就不明白呢？”

　‘兹啦’一声，成功的上衣被撕开，脖子上也留下几道红印。他叫喊着：“你偷人，还有理了！”

　天蒙蒙亮，成功蓬头垢面的端出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哗哗几笔写出两个大字：休书。

　这要倒退五六十年，这篇纸就能决定一个女人一生的命运。叹了口气，可惜——改革，改革。要不改多好，几个字就能了却一段婚姻，省了去离婚还要跑办事处开介绍信，上法院起诉等，所有一切都省了。望了几眼熟睡的孩子，甜甜的在梦里笑出了声音。大吼一声，将纸撕了个粉碎，跑进厨房，在怀里揣上一把菜刀，又藏上一把半尺来长的水果刀，吻了吻儿子，朝水泥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