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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无敌_百姓故事

    张丽萍加完班回到家,发现家里黑着灯。她稍微愣了一下,才记起来,今天晚上丈夫要带女儿去看电影的。想起女儿,张丽萍的心一阵抽搐。女儿只有十八岁,却不幸染上了恶性眼疾,眼球慢慢萎缩,最后会完全失明。唯一的希望是眼球移植,眼球移植的前提是有人捐献眼球。医院一边努力多方联系寻求捐献人,一边告诫她们要有思想准备,毕竟捐献眼球是可遇不可求的事。丈夫悄悄对她说过:“要趁女儿的眼睛还能行,多带她看看这个世界。”
    张丽萍掏出钥匙打开门,拉开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心都要跳出来:家里所有的橱柜都大敞四开,显然被人撬了过了。天哪,给女儿准备的手术费!张丽萍冲进卧室,在床下的一个夹缝里抠索了一会,谢天谢地,银行卡还在。她把银行卡捂到胸口上,后怕地惊出一身冷汗。
    “藏得好严实啊!”突然,一个彪形大汉不知从哪里闪身出来,手里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尖刀。
    张丽萍脸色煞白,浑身不由自主地哆嗦着:“你……你……想干什么?”
    大汉凶相毕露:“干什么?抢劫!要命的话,把银行卡交给我!”
    “不!不要!除了它,你要什么都行!”
    “少废话!除了它,老子什么都不要。”
    “求求你,你也是娘生爹养的吧,也有妻子儿女吧,这是给我女儿看病的钱……”
    歹徒阴笑着说:“准确地说,是准备给你女儿换眼球的钱吧?老子今天找的就是它!”
    张丽萍绝望了。歹徒毫无人性,哀求和眼泪打动不了他。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八点三十分。
    狡诈的歹徒没有放过她这飞快地一瞥:“才八点半,离电影散场还远着呢,别指望有人来救你。”
    歹徒什么都清楚,显然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不过,歹徒的话也提醒了张丽萍,是的,要救女儿和自己,只能靠她自己了。为了女儿,她顾不上恐惧,紧张地思考着对策。
    歹徒却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快,把银行卡扔过来!我只想抢钱,不想杀人,别逼我!”
    张丽萍只得把银行卡丢过去。歹徒捡起银行卡,塞进衣袋里,用尖刀威逼着张丽萍:“把密码告诉我!别打歪主意,如果你用假密码欺骗我的话,当心你的女儿!她今年十八岁吧,正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嘿嘿……”
    张丽萍在那一瞬间就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她要把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捉住,送他进他该进的地方。她不容许任何人威胁她女儿。
    她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是被吓坏了:“密码……我……我记不起来。”
    歹徒把刀子垂下去,把脸上的凶相收敛了一些,甚至还挤出了一丝笑容,努力和颜悦色地说:“你别害怕,我说过,我只抢钱,不杀人。你是不是记在什么地方了?”
    “我想想,我想想。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害怕。”
    歹徒看看她,觉得这个瘦削的弱不禁风的女人实在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就让步地向后退了两步。
    “我可能……记在一个小本子上了。我能不能找找看?”
    歹徒有点不耐烦了:“真啰嗦,女人就是他妈烦!快点!”
    张丽萍站起身来,在歹徒虎视眈眈地监视下,缓缓走向梳妆台,拉开一只小抽屉。歹徒紧张起来,把尖刀一挑,随时准备扑过来。张丽萍一直把抽屉拉出来,双手托着,举给歹徒看。里面只有一些化妆用品,还有一个小本子。“快找!”歹徒这才松驰下来。张丽萍打开小本子,一页页寻找着翻看。可卧室里的灯光太幽暗,显然不适合读书看字,张丽萍只好吃力地把小本子举到眼前,几乎贴到脸上了。“我能不能插上台灯?”张丽萍问歹徒。歹徒没应声,只把刀尖摆了一下。张丽萍心中一阵狂喜。她努力压抑住,不动声色地把台灯的插头插到墙上的电源插口上。只见火光一闪,“啪”地一声,整个屋子陷入一团漆黑。毫无疑问,保险丝烧断了!这只没来得及修理的短路了的台灯立了大功!
    “怎么回事?”歹徒被这意外的变故吓了一跳。可接下来的事让他更紧张:对方竟敢没有回应!不会吧,难道她要跟他耍花招?!
    歹徒使劲瞪大双眼,可无济于事。为了筹钱给女儿治病,张丽萍把原来的房子卖掉了,搬到这个偏僻的小胡同里来,连个路灯都没有。今天又是阴天,屋子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要命的话,就乖乖的,别乱来!”歹徒警告说。他挥舞着手里的尖刀,再倒退两步,把身体贴住房门。只要堵住房门,那个臭女人就逃不出去。一对一,相信她也沾不到便宜。虽然她对屋子里的环境更熟悉,但他手里有刀。最不济,自己还可以夺门而逃。
    但是他想错了。梳妆台上的电话突然“嘟嘟”地响了起来,然后是三声急促而连贯的拨号声,再然后,一个甜润的女声让歹徒肝胆俱裂:“你好,这里是110报警中心……”歹徒冲着声音响起的方向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手挥舞着尖刀,一手摸索着找到电话,用力扯断电话线。
    刀子没有扎到张丽萍。他倒退着想原路退到门边,却被梳妆橙绊了一下,扑通一声重重地跌倒在地。当他吼叫着爬起来,就再也找不到方向了。他原地站立着,屏住呼吸,却没听到张丽萍的任何声息,屋子里一片骇人的寂静。歹徒狂躁起来,这么耗下去,形势会越来越对他不利。他用尖刀开路,试探着朝一个方向摸过去,碰到了一块布。啊,那是窗帘。他抓住窗帘,一把扯开,却大失所望,窗外依然是漆黑一团,连一丝星光都没有。
    “嗨!”那女人在身后叫他。他猛转身,瞪大双眼从黑暗中搜寻那女人,正好被扑面喷来的气雾杀虫剂喷了个满眼。歹徒双眼一阵刺痛,惨叫一声,忙拼命地用手揉。同时支撑着挥刀便刺,又扎了个空。歹徒感到自己成了没头的苍蝇。形势逆转,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他已经无心抢什么钱了。现在最要紧的赶快逃出这个鬼地方。
    卧室的房门吱了一声,虽然很轻微,歹徒还是听到了。他大喜过望,朝着响声摸过去。门是开着的。门外就是客厅,客厅的门直接通向院子,只要到了院子里,他就算逃过了这一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要把她全家斩尽杀绝!
    歹徒朝客厅门摸过去,却碰到了茶几。不对啊,明明记得房门就在这个方向啊。“喂,你有没有打火机?”女人问。“对啊,我他妈怎么没想到呢?”歹徒摸出打火机,嚓地一声划着火,高举起来四处望。他看到了,那女人就站在不远处对他怒目而视。且慢,她手里拿的什么家伙?天哪,暖水瓶!歹徒再想躲避,已经晚了,一股滚烫的热水哗地一声准确地泼向歹徒持刀的右手。“啊——”歹徒第二次发出惨叫,手里的尖刀应声落地,打火机一晃也灭了。黑暗中,张丽萍飞起一脚踢向尖刀,尖刀“当”地在墙上撞了一下,就不知落到什么地方了。歹徒心里一惊,妈呀,这个女人是个高手,自己怎么不知道?他不敢再划打火机了,那只能把自己暴露得更彻底。
    “大姐,银行卡我还给你,你高抬贵手放我走吧!”歹徒颤着声哀求道。
    “那好。你先把银行卡给我放下。往前走三步,再向左走两步,前面是电视柜,就放在那上面。”无可奈何的歹徒只好顺从,果然在那里摸到电视柜。歹徒放下银行卡,就听女人又说:“现在,原路退回去。”原路退回就是向右走两步,再往后退三步。歹徒照办,不料却一脚踩进套索里。套索猛地收紧,歹徒咚地一声第二次重重地栽倒到地上。歹徒挣扎着去解套索,就听一声断喝:“不准动!”张丽萍说,“我还有一壶开水呢!乖乖躺着吧,否则就把你的脑袋煮成熟鸡蛋!”
    歹徒彻底绝望了,丧失了反抗的意志。他的一举一动对方都一清二楚,对方却躲在黑暗里无影无踪,却又无处不在,这实在是一场悬殊得没有悬念的战斗。“大姐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张丽萍说:“不管你敢不敢,你再也没机会了。听见没有,警车已经到了!”果然,外面警笛尖利地鸣叫着,迅速地由远而近,在附近停了下来,然后就听人声杂沓。歹徒有气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心有余悸地问张丽萍:“大姐,你让我死个明白,你是不是有特异功能,会夜视眼啊?”
    张丽萍冷冷一笑,回答说:“你错了,我不会什么夜视眼。从女儿的眼病确诊那一天,我就准备把我的眼球移植给她了。那以后,我就一直训练自己在黑暗中生活。现在看来,成绩还不错。”
    直到被押上警车,歹徒才痛悔地想清楚:你可以欺凌一个女人,但千万不能招惹一位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