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学、所看、疑惑重重_成长岁月

    所学、所看、疑惑重重
    ——有些话,我一定要说,因为它关系我的理想。——有些话,说出来也许没人愿听,甚至不屑一顾。
    我还只是一个在校生,想做小学却还不够格。在校的,在外的实习,我想说很多,却不知从何谈起。
    在学校,师范老师要求我们每一次所演示的模拟课堂都是全英语的,不得掺杂任何中文。老师说,这是大势所趋,只有这样,才能让拥有更好的英语环境。我也相信,全英语的英语课堂,对学生的口语、听力百益而无一害。想想,正因为我们在学校天天说普通话,所以,我们可以对答如流,可以不假思索。有人说,在祖国学十年英语,还不如人家在英语国家生活一年的。这就证明了环境的重要性。
    但是,在我们的国家,在中国,第二语言就是第二语言。对学生们而言,外语就是外语,绝不可能与家乡语、汉语言平起平坐。
    地方语言也好,普通话也好,我们之所以能融会贯通,不单是因为语言环境,更重要的是,它们从我们出生以来便伴随着,从未离开。当然,国内也不乏普通话不标准(包括语法不标准)的人。这也正是因为伴随他们出生的不是普通话,是家乡话。无论如何,我们生活的语言不是英语,除了课堂,我们生活中没有英语,即使有cctv-9,恐怕会去看的都是些英语精英,更别说小学生了。
    这样一来,对一群连abc都不十分清楚的小学生来上全英语的英语课,恐怕无异于对牛弹琴吧。虽同是语言,但第一与第二的区别,不正告诉我们不能以同样的方法教之。我们的课是全普通话的,但英语课不行,当然除了一些复习课。
    我在做家教时,遇到这样几个小朋友(四年级的)。上课时,我会尽量用一些最简单的课堂用语,如:“read it after me/ follow me/ have a try”等等。可是,每次,我说:“read it after me.”他们都会和我一起读。一开始,我以为他们好学,和我一块儿读,以便纠正发音。可时间一长,我觉得不对劲,便问,“read it after me”是什么意思?他们都说不知道。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们都告诉我学校的英语老师上课都说这句话。甚至“miss white”,他们也异口同声地告诉我是“瓦特老师”。像这样不求甚解的英语课堂,难道就是我们要的英语课吗?难怪有个小朋友说:“我以为是老师叫我们瞎说的,没什么意思。”学英语,学会了说,却不知在说些什么,这就叫学会了吗?更何况,也不见得他们的口语有多好,甚至可以说是不好。事实上,我没什么经验,但我知道,无论我们教给学生什么,务必使其了解,其学的到底是什么。
    的确,正如一些人说的,你们英语老师可以用肢体语言啊,用图片啊,实物啊,不用中文也能解释清楚。那么,恕我不才,请问,我如何向学生简洁明快地解释英语的与众不同的语法呢?别告诉我小学生不用学语法。还说这几个小学生吧。我们有一节课,叫“what are you doing”。这节课很好,他们非常积极、活跃。可他们问我了,明明是“你在干什么”,怎么变成“什么是你做”,为什么不是“you do what”,为什么是“doing”,为什么用“are”。对于这一系列问题,我想,中文解释是最直接,最清楚的,也是他们最愿意听的。反之,他们再也不会问我相关的问题了。将心比心,没人愿意听冗长或抽象的答案。用肢体语言有时只会把问题变得更复杂。
    汉语,对小学生而言,已在心中根深蒂固;英语,对他们而言,是陌生而又好奇的东西。事实上,根深蒂固的汉语拼音对英语学习的干扰是不可避免的。太难的东西,只会让学生学会放弃。整一堂课,若有一半听不懂,足以让学生产生放弃心理,丢掉好奇。
    我相信老师讲的“大势所趋”,但我更相信这“大势”不在今天的中国,也不在明天,而在后天。
    观看今天的中国,西部在开发,塌陷的中部在崛起,而东部发展最快。生在经济发达的东部,我看到了贫富差距。与经济密不可分,无经济又何来教育。正如中国之经济,发达的教育恐怕只零星的点在这小小的东部地区。恐怕,今天,“大势”在这儿发出的也只是微微的忽闪忽现的光芒。而中国,一个偌大的国家,教育的落后,并非一两天。同样,小学英语教育,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学英语的普及,不过几年;在一些农村地区,所谓的英语老师不过是语文老师、老师的另一个角色罢了,并非英语专业的,上课也不过是敷衍罢了。反正上了初中,对所有人而言,英语都是从零开始。但如此一来,小学英语课不就形同虚设。
    面对这般英语教育形式,我们的所学是否太前卫了。我在一所出色的小学听过几节英语公开课。遗憾的是,是复习课,无法给予我所要的答案。不过,的确是全英语的。但是,中国的公开课都这样。细听,倒也不难听出问题。至少,部分学生勉强回答的英语无异于小和尚念出来的经。我说了,这是一所出色的小学,那其它小学呢?
    我们批评传统的中英语结合的英语教育方式,可事实上,这样的教育培养了多少人才。风风雨雨两千多年下来,推翻封建王朝,我们用了多少时间,流了多少鲜血,才换来今天。同样,在教育方式上,改变,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是,我们需要改革,需要新的教育方式,尤其是英语教育方式。毕竟,中国的英语教育已培养出太多的英语哑巴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明白,可以有教育失误,只要改正便能进步、提高。可是,学生呢?他们的三年级、四年级……只有一次。教师的一次失误,便是他们终生的失误。如此一来,我们怎能不小心谨慎?为人师表,对自己不负责便罢,怎可对他人不负责?全英语的小学英语课堂是小学英语教师的新挑战,又何尝不是教育界的一次尝试。教育改革的尝试,没有十年、二十年,怎知成功与否?而在这十年、二十年中,难道我们就没有人担心过可能会有谁因为无法立即适应而过早“夭折”,而这不幸者本可以成为一代天骄而名扬四海。人类尝试中的优胜劣汰,有时会不会太残忍了。
    新事物取代旧事物本来就需走一段很长的路。这个哲理不会因为时代的改变而有所变动。其中,顽固者的阻挠,是原因之一,但不是重点。新事物是新时代的潮流。想想,钱塘江的潮流夺走了多少生命。而时代的潮流怎会因一两个顽固者而停止,怎会有所谓的阻挠者——有,也早已被吞噬了。书上说,另一原因是新事物不够成熟,还不具备推翻旧事物的能力。那倒是真的。自从中国加入wto,英语变得是如此重要,人人学英语,如今小学英语在农村也普及了。但是,小学生的身心发展过程,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啊!英语教育还未普及,面对从未接触英语的小学生,如何津津有味地上全英语的英语课啊?除了一些大城市,其他地方的学生恐怕连英语是重要的的意识都还没有。这样不成熟的事物怎可一下蓬勃。更何况,应试教育这一现实依然存在。前卫的素质教育所碰到的壁还不够我们看清一些状况吗?国粹教育的本质不改变,只在酱缸周围放香料,想想,也许能掩盖酱缸中发出的臭味,可结果会怎样,恐怕众人皆知。没有新环境,新事物如何茁壮生长。
    但我和所有人一样,相信,全英语的小学英语课堂会出现在中国的每一个角落,只是,不在今天,也不在明天。但我愿为此奋斗,只是,是不一样的奋斗。
    想想,今年12月的那次大学英语六级考试——最后一次老题型,我想,复习时,没人会去做新题型的吧,除非你根本就是打算下次再去通过。
    做老师的,总希望学生有出息,这样,对得起学生,自己脸上也有光。但若为一些不解实际情况,而提出的像什么全英语课堂之类的命令,而使本可以上清华北大的学生不能实现理想,那就值得深思了。当然,太多的人说学位没用,可是,在这儿说学位没用的,哪一个没有学位啊?智者不该上这样的当。
    谈全英语的小学英语课堂,就像是军阀混战时期谈论社会主义国家。那时,我们花了近30年时间,终于实现理想了。可中间的勾心斗角,你攻我打,我们失去了太多太多,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但教育不一样,它的对象不是敌人,是祖国的花朵,我们不能拿他们做实验,他们不是小白鼠,效果好则已,不好怎办?他们的小学只有一次,童年也没有第二次。我们实在是没必要做那么迅速的改革。教无定法,因材施教,才是上策。英语好的,多对其使用英语;不好的,多用中文解释;学生听得懂,多用英语讲解;听不懂,就用中文,简洁意赅,通俗易懂即可。只是课堂常用英语不能少,但必须使学生了解它的意思。
    秋天的橘子酸甜可口,夏天的却是酸的进不了口的。一些东西没到时候,就不必强求。不要以为一节全英语的公开课很了不起,问问学生他们到底学到了什么吧。真正的优秀课堂是:学生的回答是半对半错,是自己的语言,不是重复老师的答案并且不知所讲。
    想做小学英语老师的人们,你们所要学会的是如何教好你未来的学生,而非学会上好一堂所谓的公开课。当然,人在酱缸,常会身不由己,学会上好所谓的公开课也是很必要的。只是,千万别在考老题型的时候,复习新题型,误人子弟啊!
    作者:笔名 涟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