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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产以后就分手

    21岁那年,我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流产。然而,流掉的孩子既不是我丈夫的,也不是我男朋友的,却是我当时情人——一个年龄大得足以做我父亲的中年男人的。可笑的是,在这之前,我还一直自以为是个幸福快乐的小女人。因为无论如何,总还有一个男人深深地爱着我,虽然他没能给我任何的承诺。

    那年,他48岁,成熟稳重,温柔体贴,理性而又不失激情。更重要的是,他对我是那么地好,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心理上,他都不遗余力地带给我快乐和满足。他就像一个巨大的诱惑,让我欲罢不能。惟一的遗憾是:他早已经有家有室,孩子都11岁了,他也很爱他们。活在他为我虚构的“幸福”中,我的生活似乎平静如水。要不是那次意外的怀孕,我想,我的生活也许还会这么淡淡地过着呢。

    我的例假延迟了十天还没来,当医生告诉我,BB已经41天时,我的大脑一片纷乱。我才21岁呀,我还没嫁人,我怎么能够有孩子呢?千万不能留下他。按照医生的嘱咐,我开始服药。药流的最后一天,我服下剩余的一颗药丸,约莫过了两个小时,我开始感到腹痛,剧痛一阵盖过一阵,之后下身也开始流血,并且流量渐渐增多,一片卫生巾一会儿就浸透了。在换第二片卫生巾的时候,我听见咚的一声,一团血肉模糊的硬块掉了下来。我知道那就是我的孩子,他听话地掉了下来。

    孩子流得这么顺利,我立刻感到一阵轻松。于是,我拨通电话,把事情告诉了他。晚上9点,他带了些水果和零食来探我。也许是我苍白的脸和虚弱的身体吓着他了吧,他的表情怪怪的,有些疑惑,又带些紧张,还有点不知所措。他在靠床的椅子上呆呆地坐着,简单地问了我流产的过程,又看了看我的药和流产的收据。不到11点,他就借口明天早上公司有早会,匆匆地走了。我非常奇怪他那天的行为举止,往常的他可不是这样的呀,他视我为最亲亲的宝贝,容不得我受一点委屈,可是今天这么大的一件事,他怎么反倒不关心我了?带着满腹疑惑,躺平尚且流着血的身子,我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晚上,他又来了。这次他仔细询问了我上个月的安全期、危险期和他近期有没用过避孕套的情况,我都如实回答了。然后,我见他脸上的神情仿佛一下子舒缓了许多,他体贴地说了好些诸如“好好休息、注意营养”的话。临走时,他塞给我500元,又随口说了句:“是我的就好办。”我感到莫名其妙,难道他竟怀疑孩子是别人的?我一心一意地爱着他,打胎这样大的事,我一分钟也没有麻烦他,独自一人承受着难言的苦楚,可到最后,他却连半分的信任都不给我!他关心的只是孩子是谁的,难道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水性杨花、任性风骚的坏女人?我不敢相信。我甚至开始怀疑我们之间的这段感情了:我为什么爱他?他究竟有什么值得我爱?我把全部的青春托付给他,究竟是错还是对?或者,充其量我只是他幸福婚姻的一味调剂品?……和他在一起快两年了,我第一次思考起这些问题来。

    十天后,我的下身渐渐开始干净,疲乏的身子也有了一些力气。我打电话告诉他我想分手的意思。他显得很意外,问我是不是他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如果是,他愿意改。我问他,如果下一次我再怀孕,你会留下他吗?电话那头半晌无语。

    第二天,我另找了一处房子搬走了。

    经历了那一次苦涩的流产,我终于鼓起勇气摆脱了那段畸形的感情。几年来,每每想起那段噩梦般的岁月,我的心就隐隐作痛,不由得暗忖:幸亏流产之后就分手了,否则,会伤得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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