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充满悲情故事的流浪汉
兰花好纯洁啊,兰花在阳光里好美丽啊。
我看着那花儿,费尽所思也想不出夏鸥在哪里。
夏鸥去了哪里,夏鸥怎么可能一个人去什么地方?我很想相信她的,可是我现在脑子里很乱。发疯般地在街上游了一下午,车停在公司里,而我就这么一个人带着紧张兮兮的表情在路上走,看天由白变蓝变橙变红再到深色。经过“妖绿”的门口,我思索夏鸥在里面的可能性,就进去。在一大群发疯的五颜六色的“虱子”中仔细寻了一遍,没有。走出妖绿大门又给夏鸥挂了个电话,还是关机。
我彻底绝望了。已经是晚上9点了,妖绿门口的霓虹灯把我打造得像个充满悲情故事的流浪汉。大街上的人有的匆匆赶过有的散步慢慢走,只是神情自然。
我像一只垂下尾巴的狗,我从来不知道我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弄得如此心身颓废。
我以前一直是那么自信而神采飞扬。
该死的夏鸥,你难道就真是个妓女,无法改变?甚至于有了孩子。
我怀着几乎奢望的心给家里座机打了个电话,两秒钟后就听见夏鸥接起电话说“喂”。
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涨满了,激动地拿着手机,死而后生般珍惜,“啊夏鸥!你什么时候回家的?”
“6点吧。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应酬啊,吃了饭没?”她说得轻松自然。
“你怎么不开机?”
“哦,手机昨晚忘充电了,现在在充电呢。我正想给你打电话问你怎么还没回家呢。”
“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给我!”我怪她,满带责备,却是很欢喜的。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没,我就回来,等着啊!”
“呵呵,傻瓜,难不成我还飞啦?”
我在一分钟前就是以为你飞了!我想。挂了电话赶快向家里跑,融入人群前我也可以和他们一样拥有轻松的表情。急切回家,心里说不出的塌实。
门一开我就嚷:“夏鸥你今天去哪里啦?我去学校找你,你们寝室的说你都没去学校。”
“哦,今天我去妇产科检查去了。”
原来是个误会。我立即在心里把大板那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诅咒他现在吐血十盆。谁让他说得那么神神秘秘的。不过,我不也没坚持相信的立场吗?我内心受到强烈的自责。
我抱住她,心疼又宠爱地说:“夏鸥啊,下次去的时候说一声,我开车送你去。一个孕妇在街上晃来晃去多危险哪!对了,医生说孩子健壮吗?”
我形容孩子喜欢用健壮,因为我觉得应该是个男孩,以前夏鸥也反驳过我,说还只是胎儿,但是我仍然喜欢说健壮。“胎儿怎么啦?咱们的孩子从胎儿时期就健壮得像头牛!”她就掩嘴笑,美丽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女人才有的光。
“嗯,都好。”她说,不咸不淡。
晚上睡得极为塌实,用手搂着身边的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想象自己是个大堤坝,保护着我才拥有的珍珠湖。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继续充实在初为人父的快乐中。在心里偶尔幻想给夏鸥戴上钻戒时她的甜蜜和感激。时常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傻笑。
后来一次朋友出去吃饭,本想带着夏鸥的,但是她说身子有些发软不想去。我其实本来也不放心她去,我那几个哥们都是粗人,像大板,说话不把他妈牵连上就是把祖宗一块从坟里拉出来,要不然他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哥们几个是从高中就认识的,可以说是一起打架打出的感情。那时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动不动就“小心老子放你血”。大板说这句话是小斌的专利谁都不许抢啊,谁抢了他妈的生儿子没屁眼。妈的,哪个能把这句话跩得那么毒?也只有小斌了。干他娘的!就你狠!那时觉得很意气风发很个性。
晚上我就去了,在一个很普通的餐馆里。
这群人偏好喝酒,吃饭其实是个幌子,醉上一回才是大事。所以气派的地方大家倒还真觉得别扭,按蝌蚪的话说就是发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