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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拿什么去爱_成长岁月

    (一)
    我17岁了,初中毕业了。
    是结束,还是开始……
    向新的打过招呼后,我走进了教室,根据多年养成的习惯,边走边环视整个教室,终于,我在教室的最后停住了脚步,心同身子一起急速下沉,一屁股坐在最后的座位上,在几秒之前,我仿佛走过一片沙漠,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并没有让人留恋的绿洲。本想在高中演绎一场惊天动地鬼哭神号的完美爱情,我的热情被沙漠的死寂盖过了。
    平静的日子,虽然平静,但仍要平静的度过,一切似乎并不平静。
    一个女生,短发微底头,典型的小女人的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走廊的暗使我看不清她的脸,有小到大的身影,无疑是朝我走过来的,身影开始的地方分明是我的班级,难道她是我同学?我怎么从来没注意到这号人物,说实话,我也没怎么留意身边的女生。但男生特有的虚荣心充满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使我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已经很久了,喜欢看一个女生看我一眼然后马上避看开低着头羞涩的离开的感觉。渐渐地,越来越近,我在急切的等待着她抬头的一瞬间,抬起那张深藏在黑暗中的脸,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怕她是一头恐龙(可怕的动物)。可她自始至终她就是一直保持着那种着那种姿势,而我仅能感觉到的是她擦肩而过的一阵微风,一阵弥漫着伊卡露草本精华的芳香,仅此而已。
    啊,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她竟看也不看我一眼,啊,受不了了,对自己极端自负的我,怎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我怔住了,不由自主地转身望着她,还是那个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二)
    她的名字,lp,身高160出头,长的不高,鞋跟却很高,身体微瘦,单也匀称,并没有那种排骨的感觉,体重不详(打听女士的体重是很不貌的行为),但一直说要减肥,家住天堂路丘比特号13室,父亲是一名军人,在一个很遥远的部队,她与母亲住在本市,母亲在机关工作,早上8点上班,下午4点下班,双休日休息。你肯定要问我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当然,我们已经成为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了,却也只是好朋友而已,也许我不这么想,可她一定这么想,是啊,我们怎么会走到一起的呢……
    她不爱说话,但并非孤僻,不爱说话是对那些不了解她的人来说是,也许是受她做军人的父亲缘故,她的外表让人感觉冷酷而坚强,但却掩盖不了那颗脆弱的心,这一点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外表平平,实在找不出什么经典的形容词来修饰,只能说是看得顺眼,要不是因为那次在走廊上的奇遇,相信直到现在我还是不会留意到这号人物。
    但一切发展并非一帆风顺,记得刚开学的那会儿,她的座位离我还是有一定距离,要和她说话还挺不容易的,更何况我们根本不认识,都是从两个相互陌生的世界中走来的,终于我有一次有机会与她说话,但却撞了一鼻子灰,刚说了没几句就把所有的余地都用完了,让我毫无借口再继续说下去,也许是她的酷让我越挫越奋,在她的身上所散发出的光芒,是其他女生所没有的,所以我没有放弃。
    我们真正开始交谈是在那一次相会后,记得是在段桥路,我一个人走在烈日的午后,因为无聊,所以我双手插在口袋里无所事事的在路边晃来晃去,突然一首熟悉的歌曲窜入了我的耳朵,是《红豆》王菲的歌,其实我对王菲一点兴趣都没有,但这首歌是一位走过我身边的女生留下的,剩下的就只有“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目的是为了听完整首歌,但我发现停下脚步的并非我一个,有另一个身影停在不远处,是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身白色的紧身无袖连衣裙,底下是一双白色高根凉鞋,戴着一副蓝色的墨镜,真是太美了,那白色就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而且“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但是她的美并不止这些,阳光从她的背后透过来,就是那种光芒,难道就是太阳的光芒吗?她仿佛就是从阳光中走来的,不她就是阳光。她对着我斜着头微微一笑,多灿烂的笑容啊!我便借题发挥:“有空吗?找个地方聊聊好吗?”她欣然答应了,与上次截然不同,本没有报什么希望的我确实有些尴尬。我们便在不远处的麦当劳坐下了。
    我们聊了整整一个下午,我发现她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不可一世,我也不是她想象中的玩世不恭,我告诉她,上次在走廊上的事,害我气了好几天,她说她并没有意识到,因为她一直就是这样走路的,但她也不是没看过我一眼,只是她比较喜欢看我的背影,所以我并没有察觉,她说我的背影很像她的父亲,因为她父亲一直在部队,所以很想他。她也谈到《红豆》却不知为什么,特别是那句:“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是的,也许不需要一见钟情,但只要适当的时候让人感动就行了。
    (三)
    我已再也按耐不住了,我已不能自拔的迷上了她,通常一个男人当她喜欢的女人长得漂亮时,那就会形容她长得如此如此的国色天香,如此如此的倾国倾城。如果她长得白漂亮,那么他就一定会说,她气质有多少多少好。是的,她是没有足以迷倒老虎的秀发,她没有让人窒息的脸蛋和让人喷血的身材,但她却足以完全的占据我的眼睛和心灵。我无法再忍受她在我身边走来走去,如此的进在咫尺,又如此的遥不可及。我无法再忍受她的视而不见,更不能忍受她的回眸一笑,让我恨不得为她去跳楼。我决定改变一下彼此的距离,不能让她再像风筝一样只在天上飞,而我手中却并没有线。我开始不断的给她写信、打电话尽可能找机会送她回家,可她却一再劝我不要这样。她说她姐姐告诉她,男女之间只可能成为情侣,不可能成为朋友。可她偏不信,她要证明给她姐姐看。她尽管如此对我,我还是没有放弃,因为我相信她这种想法是暂时的,我一定能改变她,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我依然默默无闻的努力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四)
    爆竹声中一岁除,转眼已经过年了,马上我又要长大一岁,18岁。
    吃过年夜饭,我让从前的同学假装打电话给我,约我出去玩,因为我不想呆在家里与父母一起看春节晚会,那种喜悦的气氛使我更加忧伤,每逢佳节倍思情,也许是我多情吧!
    不知不觉已来到她的家门口,整幢大楼灯火通明,惟独她家是黑黑的,犹如宇宙中无情无限的黑洞。“她家没人?”我自言自语道。但黑洞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我吸了过去,尽管我知道她不在家。根据经验通常这时她应该在她父亲那儿过年,可我还是敲响了她家的门,出乎意料的门开了,从深黑的门洞中走出了她,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一条过膝的白色羊毛裙,眼袋很肿,明显有哭过的痕迹。见了我好像有点意外,但只是一瞬,然后便是下意识的柔了一下微红的眼睛。
    我曾经听她说过,她喜欢在黑夜关上灯,蜷缩在屋子的角落,让眼泪放纵的流下来,这样才能让她感到片刻的解脱。她是女孩,她的脆弱我早已看透,虽然被深深的藏在坚强的背后,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嘛!
    “我,我没——”我当时比她还意外,不知怎样解释,刚开口……。
    “进来说吧。”她的声音低低的,还有些微微颤抖。
    她拧开了电灯的开关,日光灯无力地闪烁着,一下,俩下,三下,灯光停住了。我发现她的脚上不合时宜的穿了丝袜和一双拖鞋,沙发上也躺着一件紫色的落地大衣。
    “要出去吗?”我问。
    “不,刚回来。”她回答,“房间很乱,随便找个地方坐吧,要喝点什么吗?”
    “不了,谢谢。今天你怎么在这,不是应该……”
    “真的不喝点什么吗?”她似乎有意打断我,“我这什么都有。”
    “真的不用了,我不渴。”
    “不喝就算了,我刚买了啤酒。”说罢,从桌下的购物袋中拿出四罐装的啤酒,取出一罐,撤下拉扣,直往嗓子里灌,由于喝得太快,啤酒从两边的嘴角留下,顺着下颚留到毛衣的领子上,一看便知不会喝酒的她,不一会儿就开始咳嗽起来,我站起来,夺过她手中的啤酒:“别喝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她又把啤酒夺过去:“你真的很讨厌,要帮我的话就喝我一起把这些啤酒都消灭光。”说着又喝了起来。
    “好,我帮你。”我再次夺过她手中的啤酒,一口气全喝完了,她见势,又开了一灌,但又被我夺了去,眼泪整个的占满了她的眼眶,泪水表面的张力使它不至于马上涌出来。
    “干什么吗?连你也这样欺负我……”她站在原地,眼眶这次不能挽留眼泪了,在重力的作用下,作下落运动。我放下手中的啤酒,潜意识的伸出了手,怎料她竟扑进了我的怀里,而我也只有抱住她(我并不是君子,这也许是趁人之危),可我实在想不知该做些什么。我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即使这样,我依然能准确感受到她身体的剧烈震动。
    她的眼泪从决堤那一刻起就一直没有停过,早已湿透了我的肩头,慢慢地往四周扩散,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抚摩着她的头,她的头死死的靠在我的肩上,我第一次感到肩头是这样的沉重,重的简直要让我窒息,可我还得咬牙挺住。我发现在我对怀里的这个女孩的了解是微乎其微的,我只有十七岁,有资格,有能力去付出爱吗?十七岁的我应该那什么去爱!
    午夜的钟声已过,欢声雷动,我十八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