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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不太冷_情感故事

“受较强冷空气和暖湿气流共同影响,我省从今天夜间到后天将出现大范围雨雪和大风降温天气。预计北部地区有小到中雪或雨夹雪,中南部地区有小到中雨,个别地点有大雨,建议有关部门采取有效措施,做好防风、防冻等防御工作。”
  我起床关闭了电视趿拉着拖鞋进到洗漱间,望了望镜子中的我。彼时,镜子中的我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可能由于昨夜不停的喝水今天看上去脸部略显浮肿变形,一向引以骄傲的双眼皮不知何时也变成的单数,发型也变成了早年流行的爆炸式。“这是我吗?” 我囫囵洗了把脸又往头上喷了些水梳梳平上班去了。
  外面已经起风了,我竖起了衣领迎风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树叶、纸屑、丢弃的白色食品袋被风一吹又飞舞起来,漫天尘土四处飞扬,像是古战场刚刚急驶过了一批大队人马,一片狼藉。
  我所在的单位离城市很远,这里是科技开发新区。几年前,这里的规模还不算很大,人口也较为稀少,通往外界的交通也不算很方便,只要你身处房外放眼望去,眼前更多呈现的是宽广的麦田和荒野。那时,你还不时能在田野里看见一些野兔、獾猪和一些稀少的飞禽等,到了夜晚你还会听见猫头鹰栖在树上发出毛孔悚然的尖叫。我就亲眼见过我的同事逮住过一只狐狸。近年,这个开发区不断涌进了大批的开发商,由于投资者们在这里慷慨投资使这个小区初显了城市规模,中心地带建起了不少挺拔的写字楼和漂亮的公寓,就连人们的穿着也在不断向城市靠拢接轨;马路也比以前宽敞的很多,但车辆不是很多,为适应不断增长的人口的需要,这里近来才通了几路公交车,尽管是十五分钟发一趟,但这里的确已经改善了不少。和先前那些飞禽走兽相比,取而代之的是马路上出现了更多的衣着猩红刺眼的马路清洁工。我每天就是乘单位里的大巴车行驶近50分钟的路程才到单位。
  这天是周末,单位里的同事大部分都已经回家度周末了,单位里显的安静、阴冷,一个人面对着空阔的房间就像禁闭在牢房里的囚徒,眼前的景象像是不停在播放一部黑白片的电影,没有色彩。我打开电炉蜷缩在电炉旁边取暖,眼睛直勾勾盯着一圈圈的炉丝慢慢开始变红发热,脑子飞快出现了一些短问句。“我在干吗?”
  我终于熬不住了,起身在抽屉里拿出一本闲书倒在床上没有目的的浏览,一会我就进入了梦境。这个梦很糟糕,一些惊险的场面纷至沓来,总有模糊陌生的脸时时在我的眼前晃动,或狰狞或麻木,甚至我还梦见一个肥大的男人用一根棍子指着我像是讨债,我怒不可遏端着冲锋枪疯狂扫射,震颤的枪声振麻了我的手臂,可人们依旧无动于衷,嬉笑着,像是在看我的笑话,他们始终没有一点死的迹象……
  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我发现我的手臂被身体压麻了。
  进来的人正是我的父亲。我略感惊喜,我没想到是父亲一个人来到我的单位,因为父亲还从来没有来过我的单位。
  “爸,你怎么过来了?”我开门惊喜地问。
  父亲戴着手套进了门,像是在巡视。父亲来到唯一能够取暖的电炉旁退去手套伸手烤火看着我说:“这房间怎么这么冷,没有暖气么?”
  “还没送,不过快了。”
  父亲转了一圈又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我的床褥:“你就一床褥子?能行吗?”
  “没事,我不冷。”我取出自己的杯子冲了一杯花茶递给父亲:“爸,你怎么找到这的?”
  “过来来办点事,以前的一个同事也在这边。”父亲端起杯子吸溜吸溜喝了几口茶水。
  “晚上就在我这吃吧,”我邀请父亲:“这食堂的饭菜还可以。”
  “不了,一会儿我就走,我是顺路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这离中心还挺远。”
  “没事我也不出门,再说我这还有自行车。”
  父亲又看见桌子上的一台老式电视:“你这还能看电视?能收几个台?”
  “没几个,大多都看不清,信号不好。”
  父亲转过身坐在一把椅子上眼睛仍不停巡视着:“天冷了,没事时候去给自己买个电热毯,别老省着。”
  “我没有,我真没觉得冷。”我笑着说。
  “回头让你妈给你抱床褥子,你的褥子也太薄。”
  “没事,真的没事。”我像是陪着干部视察似的笑着解释。
  我和父亲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从头至尾的交流我都是在感受一种温和,亲切。这是我在家从没有感受过的,犹如在沙漠中喝着清凉的雪碧。记忆中还是我当兵时父亲来到部队看我时的那种喜悦,很久以前了。俄顷,父亲起身说要走了,我问父亲去什么单位,远不远。父亲说走半个小时就差不多到了,我说太远了,打个出租车吧。父亲执意不肯说走走身上暖和。我说别给自己省了,打个车用不了很多钱,我说这的出租车很便宜,起价才两块钱,根本不像市里的出租车,这全区的出租车总共就十七辆,打电话随叫随到,服务也很好。说着,我就给出租车总站打了电话叫了一辆车。我取出10快钱递给父亲,父亲执意不肯收,争执了半天父亲还是不收。
  我陪父亲走到单位的门口等了一小会出租车就到了,父亲上车前若有所思地说食堂饭菜不好就去饭馆吃。我笑着说“行!”父亲钻进了出租车,我倏地把钱递给了司机对父亲说:“到站别忘找钱。”
  父亲叹了一声说:“回去吧。”
  车调了一个头飞速驶去,我看见父亲在车厢里扭头冲我招了一下手似乎说:“天冷,快回去吧。”父亲的眼神很深很深。
  回到了单位,我看见电炉丝依旧红红火火,此时房间里的温度显示表显示已经升了两度,其实,我已经感觉很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