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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

    蹊跷的房事之痒
    过了30岁之后我的体质就大不如前了。淋点雨、晚上被孩子掀了被子、出门时少穿了衣服,都能让我头疼脑热好些天。最近又得了一种恼人的病,身上经常莫明其妙地起一片红疙瘩,痒得钻心,且越抓越多。两三天后慢慢消失,然后又长出来,反反复复。一开始,我以为是衣服被子晾晒在外面的时候被有毒的虫子爬了,便将被子衣服彻底清洗消毒。可症状没有消失,还是周期性地发。皮炎康、洁肤膏用了不少,没有效果。慢慢地我发现,这种症状是在我和林立仁亲热之后才出现的。这个发现让我心惊肉跳:会不会是林立仁生活不检点,在外头胡来染了性病,然后传染给了我?可是留心观察,林立仁没有类似症状。绞尽脑汁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猛然想起,我和林立仁结婚7年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七年之痒”?
    还是鼓起勇气去看医生。推开挂着醒目的“妇科”牌子的门,看到花50元钱看的专家居然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医生时,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可一想到那可怕的难言之隐,还有昂贵的门诊费,我还是强迫自己在医生对面坐了下来。
    医生很温和地扫了我一眼,问:“有什么症状?”我红着脸,吞吞吐吐说了个大概。化验结果出来之后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是精液过敏。”“精液过敏?”我惊讶地说,“我们不是新婚夫妻,结婚都7年了,有了一个5岁的孩子。以前一直好好的,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医生说:“以前不过敏,只能代表以前,人的身体状况是随时变化的。过敏体质的人也不会时刻都过敏。跟伤风感冒一样,过敏有过敏源。”我急切地问:“可以很快治愈吗?”“说不准。我先给你开点药,吃药脱敏。一个月内和丈夫同房使用避孕套隔离精液。如果情况有好转可以尝试不用避孕套,不见好转再来医院检查。”我红着脸拿了单子,逃也似的就往门口走。医生又喊住我,叮嘱:“外界过敏源只是条件之一。个体主观在某一段时间内的身体状况、心理状况也起很大的作用。思想上有什么包袱,或者心里藏了什么事都要放下来,减轻了精神压力,症状也许会自然消失。”
    我一时愣住了:我有心事?有包袱?有精神压力?

    精液过敏难以启齿
    “上哪儿去了?这个时候才回?”我刚进门,就听到林立仁的抱怨声。紧接着秋水领着柯柯从房间里出来了。秋水是我姨妈的女儿,大学毕业在这里找工作,暂时住在我们家里。
    “姐,饭煮好了,只要炒菜了。姐夫不让我动手,一定要你回来做。他说你做的菜比我做的好吃。”秋水迎上来,乖巧地接过我手中的包。“我是上辈子欠你们的,所以这辈子都要给你们当煮饭婆。”我一边骂一边气呼呼地进房间换衣服。自己都惊讶,为什么把“你们”这两个字咬得那么重?
    “你的情绪有些反常。”秋水仔细地打量着我。我只好说:“去看病了。”“什么病?严重吗?”她追问。“妇科病,你一个姑娘家问得那么细干嘛?也不嫌难为情。”我不耐烦地说。“妇科病有什么啊!姑娘家也有得的呢,有什么难为情的啊!你可真封建。”秋水不满地回应我。
    我呆呆地看着她,这个22岁的小丫头,生得实在好看,又天真、又单纯、伶牙俐齿,就是嘟着嘴生气也别有一番风情。可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呢?高不成低不就半年了,只能在林立仁的店里打打下手。

    过敏是从心里排斥他 
    好友李可人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服那难以下咽的中药。李可人说:“秋江,我只有去死。”我心里一咯噔:“可人,你不要傻!”“我是咽不下那口气。当初追我时,狗似的赶都赶不走,现在说把人家踢了就踢了。如果是因为别人,我还能够接受,变心的也多,离婚的也多,不稀奇,可是偏偏是我妹妹,以后我在人前如何抬得起头!”
    “妹妹怎么了?妹妹和姐夫好的事多着呢?谁叫你像个傻瓜,给他们创造机会。”我斥责她,“都到这一步了,还说什么气话。‘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想要谁同情你啊?告诉你,我都讨厌你这副德性!”林立仁和秋水愣愣地盯着我。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些。
    一晚上我都心神不宁。林立仁却上床没过两分钟就打起了呼噜。我盯着他,恨不得用枕头塞住他那一张一合的大嘴巴。前些日子我跟他说身上长了红疹,他还轻描淡写:“加强锻炼,多晒太阳,可以防皮肤病。”发现我一连好几个晚上都辗转不停还要他帮着抓痒,他警告我:“不要传染给柯柯啊!”我气呼呼地说:“是怕传染给你吧,我们分床睡好了!”他说:“我倒无所谓,身强体壮,抗病毒能力强!”我心里很不是滋味。37岁的男人,当然是身强体壮的时候,可是,我已经很长时间在床上感觉不到他的壮了。
    我们的性开发从新婚之夜开始。也许是晚熟的果子更甜更诱人,我们的性生活一直都维持着较高的频率。怀孕、生孩子、带孩子,都没有过多地改变我们的关系。林立仁是性欲比较强的男人,我们每周至少过两次性生活。无论白天多么累,一上床他就变成了另一个人,激情澎湃,生机勃勃。是从什么时候起,林立仁的身体开始变得慵懒的?我想不起来了。好像是他与人合伙开酒店的时候,也好像是秋水来到我们家以后。我们不再像原来那样频繁地亲热了。
    我想起那天末了可人在电话里说:“都是我的错,我头脑太简单。秋江,你可要吸取教训,要守好自己的‘玫瑰园’啊!”
    那个时候,秋水来我家已经快半年了,懒懒散散地找了一阵子工作,没有任何结果,就在林立仁忙不过来的时候去帮他管管店。每天跟林立仁一起出门一道回家,倒也快快乐乐。我告诉她,哪里开招聘会,哪里有招聘信息,她都不怎么上心,好像对目前的生活状况很满意。难道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头的事情吗?
    仔细回想起来,林立仁表面上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但是出差回来买礼物都是双份,我和秋水一人一份。有一回他去广州谈业务,回来时给我们一人买了一条连衣裙,我的是白色,秋水的是红色。睡觉时他跟我说,到底还是年轻啊,这裙子穿在秋水身上那味道就是不一样。说得我满肚子酸水。上床之后,期待他用特殊的方式消除我心中的不快,可是他只是把我搂在怀里就轻轻地打鼾了。我们已经分别一个星期了,应该小别胜新婚。他为什么对我没有一点兴趣呢?
    难道可人的家庭闹剧同样要在我的生活中上演?看到秋水穿着睡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
    不,不会的。林立仁不是那种人,秋水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女孩子。我不能因为别人的生活经历就怀疑自己的爱人和亲人。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却开始有意识地保护自己的婚姻。我一改以往的火暴脾气,变得柔情似水。我开始主动在床上诱惑林立仁,缠着他夜夜春宵。他开始很惊讶,也很惊喜,可是很快地,他就不配合了。他说不再是二十几岁的毛头小伙了,不要把我的身子掏空了啊,我还要养家糊口呢!
    心里便有了沧桑的感觉,是我人老珠黄对他没有吸引力了吧?因为不甘心,他越不配合,我越要缠着他。我就是要他累,我就是要掏空他,免得他在别的女人跟前生龙活虎。
    可是就是这时候,我病了。患了精液过敏症。如果是食物中毒什么的病我绝对会怀疑是林立仁故意投毒谋害我,可是精液过敏能说明的只是我打心底里排斥他。虽然我想方设法希望留住他的人、他的心,可是我的身体却不愿意配合。它诚实地反映了我潜意识里对那种背叛的反感与愤怒。

    让它去,那“七年之痒”
    林立仁把手伸向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我立刻受宠若惊地贴到他的怀里,饥渴的嘴唇在他的脸上脖子上游走。他慢慢地被点燃了,喘息着压住了我。可是,就在他的身体进入我的一霎那,我却猛地一把推开了他。那钻心的痒和那一片片醒目的红疙瘩占据了我的脑海。
    “你怎么了?”林立仁问我。“戴上套子吧!”我说。“你不是上了节育环吗?干嘛要戴套啊?我不戴,我不习惯!”林立仁有些懊恼。我说:“你没看我有皮肤病吗?还没好呢。”“皮肤病跟这个有什么关系!”他又重重地压住了我。我告诉自己,要放松,医生说了只要心情放松那种症状就会自己愈合的,何况我已经吃了三天药。可是结果是我越想放松越紧张,越放不开手脚,身体越僵硬。林立仁奇怪地看着我,问我到底怎么了。我紧紧地搂住他,我说没什么,什么事也没有。在他行动的过程中,我感觉我的身体撕裂般疼痛。可是我没有让他停止,我不愿意失去他,他是我的丈夫、我的爱人,是我女儿的爸爸。
    从此,夜晚对我来说成了一种折磨。躺在林立仁身旁,我从心里渴望和他亲近,却又惧怕过敏反应。我的情绪一直很乱。与我日渐人比黄花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秋水一天比一天妩媚妖娆。我问她:“是不是恋爱了?”她娇柔地一呶嘴:“你管不着!”我问林立仁:“秋水是不是有了对象?”他说:“你管那么多干嘛,她又不是十多岁的孩子。”我就不问了,但是脑海里各种各样的念头层出不穷。
    那天早上,林立仁说他要去广州三天,参加一个会议。晚上,秋水就跟我说,她中学时最要好的朋友结婚了,她要回去参加婚礼。我没有动声色,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慢慢地要浮出水面来了。
    我向单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把孩子托付给同城的公公婆婆,买了一张回家乡的票。到了县城,我到电话亭打秋水的手机。她一听是我的声音就慌了:“你怎么也来了?”我问:“你在哪里?”她迟疑了一下说:“医院。”
    我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以我30年的人生阅历,我猜测得到出了什么事。我问:“哪家医院?”她说了一个医院的名字,我打的过去。她在院门口等我,埋怨我说:“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来。其实没有什么事的。只是下楼梯时脚扭了。”我冷冷地看着她。“干嘛那么盯着我啊?是我妈不让我告诉你的,怕你担心,你倒好,跟着我来了。”她若无其事地说。
    我没有吭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机械地跟着她一步步上楼。走进病房,我一眼看到了坐在床上脚打着绷带的姨妈。“秋江,你也来了?”姨妈叫了起来,“又不是什么大病,你们挣点钱也不容易,干嘛这么乱花啊,这得赔多少路费啊!”我一把抱住姨妈的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晚上我跟秋水睡一头。我们说了好多悄悄话。我问她恋爱过没有。秋水说,当然恋过,但是都已经过去了。不过最近她爱上了一个人,是酒店里的常客。她相信他来酒店肯定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他老是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她,还向林立仁打听她的消息。“他听姐夫说我是财大的毕业生之后,说希望聘我到他们公司去上班呢?不过姐夫说他要先摸摸底,看看这人是不是骗子。”
    呆呆地看着她,我的脸有些发烧。我紧紧地搂住她动情地说:“一想到有一天,你这个小丫头会离开我,被一个陌生的男人领走,我就觉得心里特别不平衡。”秋水提议,“那我们就像小时一样在这儿好好玩几天吧?”我举双手赞成。我们在老家停留了几天,把小时玩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我们还约定,每年都回来玩一回。
    7天时间一晃而过。姨妈的脚伤还没好,秋水还要照顾她一段时间,我一个人先回了。
    一进家门,林立仁就阴沉着脸问我:“上哪儿去了?”我说:“回老家了。”“为什么电话都不打一个,手机也关机?”我说:“手机没电了。你打个电话到我老家问问不就知道了?我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我怎么敢问?如果你没回去呢?你妈妈还不急死?”我知道理亏,只有讨好地收拾乱糟糟的屋子。
    上床的时候他还是对我不理不睬。我从后面抱住他,说:“对不起,我错了!”他没有反应。“以后不这样了!我保证!”他还是不动。我也生气了,一骨碌坐起来,委屈地说:“无论怎样,也是小别胜新婚吧!怎么能这样糟蹋‘新婚之夜’?”他回过身来,狠狠地把我拖进怀里。这个晚上,我被幸福淹没。没有过敏,没有红疙瘩,只有无边的快乐。朦胧中,我想,那些药,应该可以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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